陳 玲
愛上一座城,更多的是因為和孩子在一起。山南,山之陽,山之南。依山而立,是方位,亦是地名。一座城,因一座山,因一條隧道,而分成了山北與山南。山南叫新區(qū),山北叫城區(qū)。一批又一批人奔向了山南,為工作、為新居……更多的則是為一所學(xué)校而來,為孩子而來。
山南的早晨是清涼的。即使在炎炎夏季,也是涼爽宜人。這涼爽從背后的舜耕山而來、從一汪汪點睛般地池塘而來、從一處處濃郁的綠而來、一片片四季繽紛的花事而來……和孩子一起,山南每一天的清晨都讓人心動。心動得可以不問塵世繁華,心動得可以淡然著季節(jié)的綻放和凋零,惟愿在清晨里注目聆聽。
在山南,早起似乎是每一個家庭的習(xí)慣。東方剛露曙色,一盞盞燈便在晨曦里閃爍。每盞燈下,都會有一個忙碌的身影在迎接著早晨的到來。高樓與田野交錯的山南似乎總是先一步山北城區(qū)迎接到朝陽。于是,在忙碌和清涼里,善解人意的舜耕把晨風(fēng)輕輕送來,薄薄的云紗飄渺地罩在山南的高樓陌上,一個個年輕朝氣的身影在晨光里雀躍,一雙雙注視的眼睛在清晨里溢滿欣慰,清晨的紗衣也伴著那目送的眼神悄悄地散去。龍應(yīng)臺曾在《目送》里描述 “所謂父母子女一場,只不過意味著,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。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,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(zhuǎn)彎的地方,而且,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,不必追。”山南的清晨應(yīng)該是這份母子親情最美的詮釋之一。
山南的夜晚是安寧的。山南的喜怒哀樂、山南的作息跟著學(xué)校一起走。山南和學(xué)校一起喧鬧一起靜止。每每傍晚時分,隨著晚自習(xí)的鈴聲,學(xué)校周邊鱗次櫛比的住宅小區(qū)燈光開始昏暗,接著一切便漸漸歸于安靜。學(xué)校周邊的路上,散步的、競走的人開始多了起來。當(dāng)然,到了晚間十點左右學(xué)生下晚自習(xí)的時間,也是山南夜晚最沸騰的時候,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,學(xué)校附近人頭攢動。但也僅僅就那十幾分鐘時間,人聲趨于平靜,來往的車輛也似乎倏忽一下都遠去消失不見了。此時,可以靜靜地坐在孩子的隔壁,一邊感受著孩子近在咫尺的氣息,一邊感慨著不久的將來,這份陪伴會在依依中揮別,再一邊打開電腦,敲擊著鍵盤,一任心底的文字在如水的夜闌處淺吟低唱。
山南的周末是安閑的。許多人會選擇回城區(qū)度周末,本來居民就不多的山南,周末人就更少了。一座座現(xiàn)代化小區(qū)在周末的陽光里靜默著,宛若山南新區(qū)上星羅棋布的棋子。城區(qū)一天中會有幾個高峰點堵車難行,而山南縱橫交錯道路的中,只有中間通往高速的那條路還車流不斷,其他都是那么安靜閑適。一到周末,一條條四通八達的道路似乎更寬闊了。
喜歡周末的時候,沿著毗鄰田野的大路漫步。遠離城市的喧囂,就那樣漫無目的,置身于陽光下,置身于田野里,游弋在陌上花草間,一份幽靜清澈了然于心。那一刻,山南宛若母親的懷抱,那樣安全溫暖。可能人生就是需要有一些時刻,慢下來,靜下來,放空自己,去那樣一個寬廣而又自我的天地里,給自己一份沉靜,筑一處桃園,與心靈對話。
當(dāng)然,沒有人真正脫離浮世,卻總有一處地方,寄托自己的心靈。打開心窗,放飛自己的夢。山南,便是這樣一個可以擁有安寧和自我的地方。
每天奔波在山南山北,在城區(qū)和新區(qū)里穿梭,和箭在弦上的孩子們一樣滿懷著期待與夢想,在單調(diào)中喧囂,在寂寞里淡然。山南,讓我流連,讓我期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