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家在淮南市中心,小時候因為窮,居住的村子家家都是草房。我家更是窮得叮當響,一家五口擠在一間半的草房里,父母沒有工作,靠種幾畝地養(yǎng)活一家人。
占地招工開始了,為了生活安穩(wěn)有保障,父親去了謝一礦挖煤,家里的幾畝地由母親打理。我家附近有一條馬路,路面很窄,那時候沒有多少汽車,更沒有私家車,只有一些單位車輛和公交車。路面雖然鋪著瀝青,但年久失修坑坑洼洼,晴天是塵土飛揚,雨天是一片泥濘。
夏天的時候,家家戶戶沒有風扇,很多人家就搬出木床或竹床放到路邊,大伙好像很有默契,把床接成一條龍睡在馬路邊,雖然車輛來往有些吵,卻不影響大伙乘涼的好心情。我家的床很寬,我們?nèi)值懿艓讱q,母親讓我們橫躺在床上,她睡在中間,拿著一把扇子,給左邊的孩子扇一扇風,再給右邊的孩子扇一扇風,我們在母親扇出的涼風中安然入睡。
我8歲那年,家附近的馬路要擴建,我們整個村子都需要挪動。那時候也是自己蓋房子,不過都是嶄新的磚瓦房了,一排一排紅磚綠瓦的房子在陽光里很是好看。住進新家后,家里不僅買了風扇,還買了電視機,雖說是黑白的,在當時還要電視機票才有資格買,一臺12寸的黑白電視機在當年要500多塊錢,父親那時候的工資每月才30多塊錢。
搬進新家后,做飯還是和住在草房子一樣,用的是土灶,燒的是柴草,鍋上一把,鍋下一把,一頓飯下來滿臉是灰。我上中學后,家里才買了電飯鍋。
中學畢業(yè)那年,父親調(diào)到大通的一家化工廠,工資也漲了幾倍。磚瓦房在歲月的流逝中逐漸衰敗破舊,父親和母親經(jīng)過一番商量,拿出多年積蓄建了一幢兩層樓房,我就是在新建的樓房里結(jié)的婚。而我所在的村子也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幾乎整個村子家家戶戶都蓋起了樓房,有的是在新的宅基地蓋樓,有的是把破舊的磚瓦房翻新成樓房。
如今,再走進我們的村子,高樓矗立,而我家附近那條當年擴建后的馬路更是大變化,路面又寬又平坦,高大的梧桐樹枝繁葉茂,路邊的路燈到了晚上燈火輝煌,遠遠望去像一長串璀璨的夜明珠。
當年的馬路邊曾是片片田地,如今都是高樓林立,郵政公司、廣播電視臺、電信公司、法院,超市、大酒店、網(wǎng)絡(luò)賓館等一家挨著一家,給住在其中的小區(qū)住戶們帶來了很多的便捷。不僅如此,馬路邊還修建了休閑廣場,到了晚上,人們吃過晚飯,在馬路邊散步,在休閑廣場上跳健身舞,閃爍的霓虹燈里,到處是走動的人群,到處是載歌載舞的身影,到處是一片安居樂業(yè)的幸福場景。
40年過去了,時代的變遷,社會的進步,讓一貧如洗的窮苦百姓過上了幸福生活,這份驕傲,是改革開放巨大變化的最好見證。(徐基來)
(本網(wǎng)編輯 湯寧)